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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虚木】【好久不见·同行漫路24h-04:00】纯白曲

2022.08.09 

虚木·好久不见 —— 三周年主题联文


上一棒:@朝雨轻尘 

下一棒:@逾期不候 


音乐人丁若虚×摄影师王易木

第一人称描写 是木木的朋友 可代入自己

比较乏味的破镜不重圆

 

————


我已经三年没见到丁若虚了。


所以当我在我家楼下看到他的时候,比起想给他一拳的冲动,我的惊讶占了上风,原来他还知道回来。


“哥,你能告诉我木木在哪吗。”


他目光恳切,眼镜片也挡不住眼睛里的血丝,下巴上还冒出青色的胡茬,不知道他在我家楼下站了多久,如果不是我今天为了扔垃圾下了趟楼,他又会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。


即便我并不喜欢他,我也有些恻隐之心,我无法狠下心说出一些特别决绝的话,我只是摇了摇头,因为我也不知道王易木在哪——我两年多没见到他了。


“哥,你别骗我,你一定知道木木在哪对不对。”


他跟在我身后乞求,跟我走到垃圾桶旁,又跟我回到单元楼门,他个子比我高很多,此时此刻却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,向家长索要一天的玩耍时间。


“小丁,我真不知道木木在哪,三年前你走之后,他在这里待了几个月也走了。他朋友圈发的那些风景图你也能看到,我也不知道是哪啊。”


他知道,我从不说谎,我说不知道就是真不知道,他的表情肉眼可见变得失落,风刮掉的落叶都仿佛为他演奏哀鸣曲,全世界都知道,他把最爱的人弄丢了。


我陪了他一会,我怕他一时糊涂想不开,毕竟这么多年见过的人太多太多,其中不少男孩女孩因为情感失利寻死觅活,哥也经历过那些轰轰烈烈的日子,明白他们的冲动,但这不是最好的选择。

 





我是一家东北民宿的老板,三年前的这个时候迎接了一对同性恋人,也就是我面前的丁若虚,和他口中的王易木。


东三省经济越来越萧条,年轻人全都挤破头往南方跑,我这个年龄的人算是这片黑土地的中流砥柱,可看到他们两个手牵手的第一时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。


我不是看不上他们,也不觉得奇怪什么的,尊重每一位住客是服务业人员的第一要义,我只是好奇,好奇他们和我大哥大嫂弟弟弟媳之间有啥区别。


巧的是,他们两个想去附近找一些风景看,但没找到合适的旅游团,也没有空余的导游,大多数时间他们会来前台找我,问我哪边有风景看,哪里的饭店好吃。


一来二去,我对他们的印象也大有不同,两个人中高一点的叫丁若虚,小有名气的音乐人,很圆滑,是个懂事的孩子;长着娃娃脸的那位叫王易木,我和丁若虚都叫他木木,是个摄影师,理性脑,没心眼,很容易被欺负。


他们两个都是艺术家,找风景大概是为了找灵感,所以我带他们去了民宿附近最好看的一片林子,晚秋时节树叶已经枯黄,每当一阵风刮过,成片的树叶如同蝴蝶一样在空中飞舞、落下。


我还带他们去吃地摊烤肉,支开一张小桌子,中间是碳和烤盘,我们坐着小马扎围在桌边,在晚风中听着烤肉滋滋啦啦的声音,我开了两瓶啤酒,他们应该都不喝,也是,这可是金士百¹。


大概一个多月之后吧,反正还没到冬天,他们两个吵了一场很久的架,我多次做老好人左劝右劝,没劝动,一周之后,丁若虚拎着行李箱离开了这里,再过半年,王易木也走了。

 





“哥,”我回过神,回头看丁若虚,他眼眶红红的,是睹物思人了吗,我不知道,“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半年木木做了些什么,我想把他的生活再来一遍。”


他也就是遇见我个脾气好的,要是换个人,大抵会认为丁若虚在砸场子吧,两年前的事,怎么可能想得起——但那段日子对我太深刻,我根本无法忘记。


我走到他面前,让他抬起头,把眼泪憋回去,实话说,他和王易木是真像,最开始有员工说我还不信,现在却也品出那个意味了,又或许是太久没见了,大脑也会偶尔欺骗我吧。


“哥答应你,你也得答应哥,那都是过去的事了,别太自责。”


我还是狠不下心,我本应在现在就把发生过的一切都告诉他,想想还是算了,如果木木在的话,他不希望这样。

 





我带丁若虚到了我开的民宿,在二楼走廊尽头,窗户最大的那间,是他们两个一开始订的房间,也是王易木一个人住了半年的房间。


木木走后,那间房近半年没人订过,不知是出于一种情怀还是怎样,我干脆把那间房里的所有设施套上防尘罩,此后再也不出租,甚至我都鲜少踏入,看见污渍斑斑的墙纸我也会想到不美好的回忆。


我带着丁若虚进了那间房,还好,灰尘不多,防尘罩摘下和其他房间没有区别,他全身脱力倒在床上,被温柔的床垫席卷,感受木木留下的若有若无的微弱气息。


“哥,”他闷闷地说,“他一个人睡的时候会想什么。”

 




下午,我又带着丁若虚去了那片林子,同样的晚秋,同样的蝴蝶般飞舞的落叶,我看着他孤独的背影,恍惚间仿佛看到并肩的两个人,再眨眨眼,又是一个人了。


“他那段时间总是在这待着,一待就是一天,吃饭基本靠小卖店的面包牛奶,晚上才回来睡觉。


“隔壁烧烤店老板的女儿和你们差不多年纪,之前总想着找他搭话,那小丫头确实好看,人也水灵,但木木从来没和她说话,大部分时间只是看着天空和树。


“我也忘了过了多久,他不只是干坐着了,后来拿着摄像机出门,一拍拍一天,我们想看看他拍的照片他也不给我们看,说拍的不好,直到他走我们也没看过。”


其实我偷偷看过一次,那次王易木让我看看他拍雪拍的怎么样,我偷偷往前找,找到秋天的这些照片,角度不一,什么都有,看不出拍的是什么,今天看到丁若虚,我想起了,那是他们一起看过的风景,从东面到西面,他们眼中的所有。


我不会告诉丁若虚的,告诉他他只会更愧疚更自责,不应该的。


于是,往后的好长一段时间,丁若虚也像王易木那样在林子里一待待一天,他带着白纸去的,说是要写歌,同样,不让我们看。


烧烤店老板的女儿已经怀孕五个月,林子里也少了很多树,我知道,无论丁若虚怎么体会,都无法感同身受当时的王易木,无论如何。


后来收拾他房间卫生的时候,我在垃圾桶找到撕碎的纸片,我认出是他每日去林子里带的纸,好奇心驱使我把它们拼起来看看他到底写了些什么。


当我把这些纸片摆出来的时候,不用我拼也可以清楚看到,每张纸上,密密麻麻写着一个刻骨铭心的名字。


王易木。

 





大约三个月后,这里下了第一场雪。


不小,下了一天一夜,很厚一层,没到脚腕,我那时在清雪,丁若虚来找我,他问我王易木第一次看到雪是什么反应。


王易木……他穿着雪地棉,十分新奇地走出酒店,目光所及尽是洁白,每走一步出现一个脚印,冷风一吹却又被覆盖,循环往复。


“他拍照了吗?”


我点点头,又摇头,印象里木木是个很喜欢自然景色的人,我以为下雪这几天会是他灵感的爆发期,可他当时就拍了几张照片,给我看了一眼后就再也没拍过。


我那时候还问他,为什么不出门拍照,我看好多南方的游客一天出门七八次,最起码堆个雪人打打雪仗也是好的。


他最后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堆了个手心就可以捧起的小雪人,放在他窗户外面的沿上,天冷,雪人化不了,他每次开窗户都小心翼翼,生怕把雪人弄倒,后来干脆不开窗户,透过玻璃每天看那雪人。


我不知道雪人对他意味什么,但当我说出雪人二字时,丁若虚的有了瞬间的神情变化,泪水瞬间流淌而下。


“我们约过一起堆雪人……”


我知道的,王易木和我说过,他和丁若虚在恋爱后列了一个愿望清单,里面写了很多要陪伴彼此一起做的事,他和我说过几个,其中包括看日落看日出,去沙漠骑骆驼之类的,或许是他们这种艺术家逗比较跳脱,我甚至理不明白这些愿望的逻辑,我唯一了解的也就是堆雪人了。


他说,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堆雪人。


雪还没下,两个人已经分道扬镳。


说到这里我倒纳闷他们为什么会分开,毕竟是怎么看都般配的两个人,但那时我不敢问,怕刺激到木木,憋在心里那么久,最初的好奇也一点点消磨没了。


丁若虚很痛苦,但我不懂他痛苦的由来,或许他也后悔,或许王易木也曾经后悔,但这些谁知道呢。


他问我要了个铁锹,在外面辛苦了一下午,堆了一个和他人一般高的雪人,矗立在民宿门前,十分惹人注意,当他如释重负般扔下铁锹的时候,当他大汗淋漓眼睫毛结冰的时候,我在想,他到底是为了什这般拼命。


是道德层面上的承诺,还是一颗从未献出的真心。





 

今天晚上吃东北菜,我请客带他去了一家饭店,特色菜是铁锅炖。


包房很暖和,我们都把外套脱了,我才看到他毛衣几乎湿透,堆那么大雪人的确是个费力气的活,更何况是他一个人堆,我给他卫生纸让他擦汗,他没接,双眼无神盯着铁锅上方蒸腾的水汽,服务员往锅壁上贴玉米面饼。


我知道了,他俩一个比一个难劝,给他加了块锅包肉,又夹了块糖白果²,这些王易木都喜欢吃,我猜他也会喜欢。


“你吃点,这些木木都喜欢吃。”


丁若虚机械式地拿起筷子吃了一小口,表情波澜不大,甚至还有悲伤的意味,我想起来了,愿望清单在来这里之后加了条吃东北菜,好嘛,我又好心办坏事了。


我很想告诉他这是哥考虑的不周到让他先别怄气,最起码把饭吃了,但丁若虚放下筷子,很正式地看着我,眼里是前所未有的懊悔。


“哥,你想知道我们为什么分开吗。”

 





他们初见是在南京,冬天的南京。


彼时丁若虚刚刚步入大学生活半年,由于不可抗力不得不滞留在南京过年,看着舍友一个个提着行李箱和视频通话那头的家人相约,他心里总有一种羡慕。


即使看着对方被大包小包累得喘不上气,他的羡慕丝毫不减。


他其实不怨什么,总会有迫不得已的时候,他只是觉得孤独,无止境的孤独。


黑夜会激发艺术家的创作欲,孤独同理,丁若虚在高二发现自己强悍的艺术细胞,自此一发不可收拾,甚至高考前一天他还在五线谱上创作,哼着心中的曲调畅想未来。


但未来只是平平无奇,他不是专业艺术生所以考了个和音乐毫不搭边的专业,大学想加入音乐社团却发现自己过于业余,半年来他一直在名为兴趣的独木桥上踽踽独行,他总是安慰自己,一个人也挺好。


但或许一个人也不好。


年末那阵子他偷溜出学校,去哪里逛逛多久他也没有定数,他只想找个热闹的地方,让自己不那么孤独一点,不那么不合群一点。


走进人声鼎沸的商场,热情的店员推销各式各样的商品,即将打烊的店铺甩卖最后的库存,家家户户洋溢着幸福的笑容,棚顶悬挂的红色丝带与头顶亲密接触。


丁若虚更孤独了。


他转身想要逃离,撞上一个同样孤独的身影,那人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,手里拿着一个比他脸还大的相机,被撞的第一刻不是索要道歉,而是——


“先生,我能以你为主角拍张照吗?”


丁若虚站在商场玻璃扶手旁,面前是不同楼层的喧嚣,身后是成群结队的人群,他是热闹中的第三种风景,也是王易木胶片正中央的主角。


后来那张照片在校摄影节得了奖,丁若虚与王易木的缘分就此结下。


那日相识只是一个开头,丁若虚偶然发现王易木也是同样孤独的灵魂,两个人在偌大南京城中相互依偎,原本冷清的日子也有了点年的意味。


他们在商场的红灯笼下许愿,一起爬上天台放烟花,在南京下第一场雪的时候,他们踏过空荡街道的每一个角落,零点钟声敲响时,王易木给丁若虚拍了第二张照片,站在雪里,路边的树上挂满了霓虹灯。


从大年三十到正月十五,十五天,足够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变成灵魂伴侣,最后,变成手牵手的恋人。


很老套的故事,两个在现实中挣扎的梦想家是彼此的依靠,其实他们也说不明白感情是如何生出的,或许是在对方身上看到彼此的影子,又或许,只是单纯孤独惯了。


就这样,两个人相互鼓励,在梦想的道路上并肩同行,毕业后,王易木拿起相机记录身边的一切,丁若虚厚积薄发做了个小小的原创音乐人,对他们两个来说,做艺术是一件很难的事,但有彼此在身边,什么都算不上难了。


他们列了愿望清单,一边实现梦想一边完成愿望,丁若虚把大漠风光写成歌,王易木把花草树木永存在胶片里。


后来,两个人都闯出了名气,丁若虚签了公司,王易木依旧独来独往,他不想被利益束缚,不希望自己的作品变成别人的工具。


假期逐渐变得难能可贵,好不容易等到两人都放假,却错过了去热带雨林的最好时间,晚秋,快要入冬了,两个人一再商议,去了东北。


逼近年关,物价飞涨,丁若虚为了生活答应公司创作没水平的口水歌,当王易木发现这件事的时候,合同已经签完了,两个人在民宿冷战了一周。


王易木要丁若虚问心无愧,丁若虚要王易木生活富余,在梦想与现实面前,总有人要低下头。


最终,两个人不欢而散,那两张照片留在了丁若虚手里,此外,两个人没有交集。


再之后的事,我就都知道了。





 

“害,谁年轻的时候没后悔过呢,来,哥陪你喝一杯。”


我给他倒了杯啤酒,乳白色的气泡慢慢散去,露出金黄色的酒液,气泡从杯底升到杯口一个个炸开。


他没喝,自己找服务生要了瓶二锅头,拧开瓶盖直接仰头灌,我没拦,他要是想喝醉的话,没有人能阻止得了。


酒很快见底,令我意外的是,丁若虚并不像我这种酒蒙子³直挺挺倒下,也不大舌头,他好像清醒得很,只是脸很红,眼神也迷离。


他哭了,没有缘由,眼泪顺着脸颊流下,相比以往他憋着不哭的时候,现在的他显得多少有些狼狈,但也最真实。


不知道是被酒激出灵感还是这场大雪把他的过去埋了,他盯着某一个角落,破碎的音调从他喉咙发出,和窗外的大雪一样,落在地上,消失不见。


在丁若虚轻轻哼唱的时刻,我总觉得王易木应该用漆黑的镜头将这美妙的一刹永存。


但是他不在。


其实我一直没敢告诉丁若虚,王易木住在这里时状态很不好,尤其是冬天,堆完雪人后情绪一天比一天低沉,如果不是那天烧烤店老板的女儿执意要认识木木,我也不会推开他的们,看见床头烧着的碳,窗户紧闭,雪人依旧矗立在窗外。


我把他救了回来,时时刻刻贴在他身边,请他吃了好久的东北菜,看了几场二人转,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小剧场,现在演这些的太少。


我告诉他,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,感情只是人生中的一部分,不要寻死觅活,不值得。


整个冬天我无时无刻不在劝他,我让他试着放弃丁若虚,让他重拾自己的相机,一定拍一张让自己绝对满意的作品。





 

那次敞开心扉之后,丁若虚似乎也不纠结这么多了,也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,我怕他像木木当年一样想不开,每隔几个小时就要找借口去看他一眼,原来他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创作,他很认真地告诉我,他要写一张让自己绝对满意的专辑。


我说好,记得三十那天下楼吃饺子就好。


当初木木也是和我们一起过的年,前半夜吃饺子看春晚,后半夜在雪地里放烟花,这地方偏,我们这城市也小,不禁烟花爆竹,对面的居民楼也在放烟花,烟气很快随着转瞬即逝的光亮飘了满天。


他拿着相机拍了一整夜,我问他,有满意的吗,他摇摇头,但他很开心。


今年过年也一样,丁若虚和我家人坐在同一张圆桌上吃饭,我爸眼睛花了,看着丁若虚大概是想起王易木,问我这男孩为什么前两年没回来。


很尴尬,我不知道怎么回答,丁若虚倒是不在乎,顺着说自己过去两年太忙了,今年有时间得以回来看看我。


“你怎么……不背你那个大黑包了?”


我爸口齿不清还问呢,他问的是木木当时背的相机包,大年三十那天他还给我爸拍了张照片呢,那照片至今仍挂在他老人家的床头。


“哦,今年忘带了,明年回来再陪您。”


饭后,我们一起出门逛,很可惜,为了构建文明城市,从今年开始烟花爆竹也彻底禁止了,我买了一后备箱的烟花,恐怕要等我有时间的时候开车到再偏一点的地方用了。


“他当时开心吗。”


问句,可我听不出疑问的语气,王易木开不开心,他或许比我还清楚,毕竟他们是相恋多年的爱人,我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。


“比你好,我爸没不小心认错,烟花也能放,他很喜欢吃东北菜,也放下了你俩关系破裂带来的伤痛。”


我撒谎了,那时候王易木还没有绝对放下,真正放下还要晚一些,但我不得不说,再晚一点,我怕丁若虚又将陷入苦痛走不出来,不能这样。

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

他声音闷闷的,他不开心,因为无法得偿所愿,也无法倒退时间,两年后才认清自己的真心,我不知道算不算太晚,作为一个暂时的知心大哥,我希望他们两个都能好好的。

 





那年春天,雪人化了,王易木拿着自己的相机离开了这里,临走前他给了我一个U盘,里面拷了他在这里拍的所有照片。


红灯笼、黑土地、望不到边际的雪、运煤的绿皮火车、冬天路边直售的雪糕、分量很大的东北菜、围坐在一起的一家人,以及,我们脸上用不消失的笑容。


最后他给我看了一张照片,是刚入春的路面。汽车驶过的地方变得脏泞,街上的人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薄棉袄,融化的雪水流到下水井盖。


他说,这是一个很有魔力的地方,他很感谢我,也感谢这片土地,感谢每一场雪,和那个陪了他几个月的雪人。


他彻底走了,至于听说他的那张路景又获了奖,那都是后话了。





 

今年立春那天,丁若虚完成专辑最后一首歌曲的写作,他拿着厚厚的一沓白纸来找我,放了一首首demo给我听,主题各有不同,很多关于遗憾和遗忘,我问他专辑名字叫什么,他说叫《纯白》,写自己也写雪。


好嘛,一个个还挺会搞煽情牌,我摘下耳机,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,看他眼神里的坚决和热诚,我想他应该是也放下那段感情了吧。


“想好了吗,他也是这天离开的。”


“嗯,我联系好录音棚了,今天必须走了。”


他拎着行李箱离开了这里,犹如三年前王易木离开这里时一样,可算结束了,这俩小子废了我不少心思,我将来有儿子都不一定能这么上心。


这或许就是年轻人的情感漩涡,我是不懂了,他们走出来就好,有什么对错啊,明白了就行了。


我回头,和丁若虚堆的大雪人对上眼,快化没了。


挺好,春天来了。

 

END



1:金士百是吉林省的一个啤酒品牌,很容易喝醉,被当地人称为金大懵。

2:锅包肉和糖白果都是东北菜,口味偏甜。

3:酒蒙子是东北方言,指喝酒后倒头就睡酒不离手的人,含贬义。


————

写这篇的本意是看过许多关于藏民的同人 蓝天和绿草 繁杂的服饰花纹 虔诚的祈祷

既然西北可以 那东北应该也可以(虽然涉及不是很多 但东北确实是个有魔力的地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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